一片冰心在玉壶(有删节)
朱先生担任湖北大学(原武汉师范学院)中文系主任长达三十年,我有幸在他担任系主任的时期在中文系就读。那是1979年,我和刚刚入学的中文系新生端端正正地坐在一间宽大的教室里,接受朱先生的祝辞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位在中国语言文学界颇有声望的学者。他身材高大,气质儒雅,谈吐谦和,给同学们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可惜的是,那次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给我们上课,这时的他已肩负着主编《汉语大字典》的重任。但能成为他领导的中文系的学生,仍是我们每个学生引以为傲的,至今依然如此。
这些年来,朱先生虽然没有给我们授课,但是,我们仍从不同渠道打听他的消息,编典,还是编典。几十年对一种寂寞的学术事业的坚持,令人震动。实际上他一直在传授我们,传授一种学术精神。
从湖大毕业后我干了十七年的新闻记者,有一年春节,我在母校和朱先生见面了。而当时我正筹划着又一次远行采访,因为经历多了,深知这种始终伴随我的远征行期可知归期难料的特性,所以在行程之前,探望恩师。二十年前站在讲台上语重心长教导我们的先生已经年近八旬,而当年那个充满梦想求学的少女如今已经年过不惑。这是令我百感交集的重逢。
在去湖北大学采访朱祖延先生的路上,我和同行记者周蕾曾提出一个假设,这是一道让许多人困惑的价值算式:
让你付出十四年的艰苦卓绝的劳动,编纂一套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注定不会畅销的古书,而且这套书总印不到二千册,人均稿酬仅区区几千元,还不及一个小歌星的一次假唱,你干吗?
除了学识渊博的专家能看懂,对绝大多数人来讲,它近似一部天书,一生恐怕都与它无缘,你的名字远不及那些通俗小说作者在社会上响亮,你干吗?
十几个编者全年经费只有一万元,遍访全国上百家图书馆,乘船只能坐五等散席,乘车只能坐硬席车厢,住宿在最简陋的地下室旅店,有时还住大澡堂,你干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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